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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几个“宿舍”,翻箱倒柜,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红色的“醒目牌”窗帘。红布有一个好处,既喜庆又遮光。窗户后面是厨房,光头的师傅看到我俩四处找窗帘挂窗帘,无奈地笑了,说荒郊野岭,没人打劫。况且还有十几个大男人保护我们呢。
当天傍晚,我们受到了新疆第九地质大队11分队的热烈欢迎,大家觥筹交错,虽然我们作为学生都不胜酒量,但是还是吃饭前得先干为敬。记得海影一举杯就被吓哭了,因为栾负责说了,不喝酒不让吃饭。作为安徽长大的南方妹子,怎么能经得起吓唬。后来我们忙劝说她不会喝酒,坐了一天车,还是以吃为主吧。52度的白酒满上,我这个内蒙妹子也不敢下肚。
2007年6月3日,路上拍的,瘦高的骆驼,在赶路。
夕阳在天空挂了很久也不落。
我不时地看表,在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突然觉得大三假期选择实习而不是回家,有些想家。眼看就要夜里九点半了,太阳还不落山。我跑回宿舍问大家“对表”,以为自己刚换过电池的手表坏了。结果大家伙儿笑着对我说,“傻姑娘,有时差啊”。
我像是还没从西安出发前的生日饭局里醒过来,是啊,我们现在可是在遥远的北疆啊。据说山里会有狼啊熊啊的,老师还给我们发了蛇药,想想都觉得不是去做项目去了,是去探险。
我当时的床铺,床上放着一本《王小波全集》,和我的诺基亚手机。
曾经有一度,父母对我的专业特别向往+满意。第一是因为他们觉得我终于学有所用;第二是他们觉得我可以全国各地边旅游边学习,多好。两个喜欢旅行的人,生了一个学了地质的女儿,能不开心吗?后来的学习,也令我真正认识到这个艰苦专业的好处,那就是真的能了解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没在新疆待过的人,永远都觉得这里很神秘,有的甚至认为很野蛮,但是我觉得很淳朴,虽然有很多异域风情,却有一种像回到了内蒙的开朗豪放般的热情和好客在陪伴我坚持完三个月的生产实习。
九点四十,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那时候用着诺基亚直板机,没有微信,发短信又觉得不够亲切。野外虽然也有地质队师傅用着无线网卡,网速却慢得只够炒股和上QQ用。老妈说,“你怎么还没休息,我和你爸都睡下了……”顿时语塞,忘了跟他们说有时差。我说,“老妈,我这里太阳才刚刚落山,这感觉像出国了。就当我给您打了个跨国电话吧。”简单说了几句,我看到宿舍对面的马路旁有一家“中国移动”缴费点,还有一个小卖店。是的,我们就住在一个丁字路口,零星的房屋像是硕大的杨树林里站着的哨兵。还有山上那些若隐若现的哈萨包,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门前的白杨树和葵花林。向日葵,永远不得颈椎病。
绿地面积绝对达到了旅游城市的标准。门前的白杨树和那片葵花林,是我永远抹不掉的画面。每当夕阳西下,结束一天实习的时候,我总会向那里望一望,锻炼眼力,也锻炼心力。
到科蒙乡的第一天晚上,我在心里,向远方的家人和朋友,默默道了一声“晚安”。
P.S.纠正一下,上一篇日期写错了,应该是2007年6月。